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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功德林改造。青年王鲁云的北京之行,与父亲的一次短暂相聚。


  
  济南战役之后,一直到1968年病逝,王耀武在国共党史整理、两岸和平、一生总结方面做了大量有益于世的工作。

    在功德林改造开始时,他的思想还有顾虑,毛泽东叫罗瑞卿转告他说:“你功是功,过是过。你的抗日功劳我们共产党人是会永远记住的,只要你安心改造你很快就会回到人民中间的。”王听后十分感动,此后他是管理所中改造最积极的人之一。19592月,王耀武成为第一批被特赦的战犯之一。后经周恩来提名担任全国政协文史专员,月薪150元。19631964年间,他多次参与国庆等重大活动,在中南海和颐和园多次受到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的热情接待。闲暇之余,参观东北、西北、华东、华中各地工业建设,巡礼各省建设状况。1964年冬,被特邀为全国政协委员。

    “1948年之后就一直没有父亲的消息,直到1959年。从那时开始,才可以写信给父亲。”王鲁云说。

    尤其难忘的是,王鲁云与父亲曾有过一次短暂的相聚。


    “
记得1965年的一天,家里电话响了。是《大公报》社长费彝民的电话。那时候我们很低调的,很少有人知道我们是王耀武的后人,但费彝民是何等人啊,他最有办法的。他轻易就找到了我——— 在此后的岁月里,他一直对我们很好。在《大公报》,费彝民告诉我,是周总理问我父亲家人在哪里啊,父亲就说在香港。总理就指示费彝民寻找我们,并邀请我们去北京与父亲团聚。费彝民问我,‘你们夫妻俩去北京怎样?’我先生有工作离不开,于是我就带着惠珍去了北京。”

     惠珍即黄惠珍,王鲁云的大女儿,当时只有7岁。


    “
我们坐火车去了广州,又坐飞机去了北京。在通关的时候,检查人员要打开我们的箱包,费彝民,也许是他手下,以手轻轻按住我们的箱包,对检查人员说:‘不要开。’于是我们一路很顺利。”

    “当时北京之行的心情其实是很害怕的。”老人真切地回忆道,“北京街灯很暗。是一个大冷的天。人们都穿着很朴素的棉袄。”

    到了宾馆,王鲁云的心情依然很紧张。她见到了杜聿明、郑洞国、宋希濂、廖耀湘等五六个旧时的伯伯,“我请他们吃饭,从友谊商店买了烟、肥皂、牙膏、牙刷、花生米、糖果……那时在北京,这些东西还是很稀罕的。每个人送一兜。他们以前可都是将军、司令、大指挥官啊!现在他们统一穿着人民装,拿着我送的礼物,都高兴得不得了。我心里很是感慨。”

    王鲁云当时心疼难过,但又不想让父亲知道,就努力忍着,“爹爹……”,她叫了出来,王耀武应声还是一口的山东泰安口音。“我淌眼泪了。父亲问哥哥好吗、妈妈好吗?我当然说好了。当时我已生下三个女孩子,没有男孩子,父亲就问没有男孩子,公公婆婆没把我怎样吧?问小女儿好吗,我当然都说好。”

    王耀武精神状态还好,他那时得了帕金森病,医生让王鲁云从香港买一些药来。

    这次见面只有一周时间。在黄惠珍的记忆中,那次“讲话都是悄悄地,室内光线也不足够,人们穿着的衣服颜色也暗,脸色也是暗的,声音低沉。”

    但毕竟见到了自己的父亲,王鲁云心里还是颇感安慰的。


  
  有必要提一下郑宜兰,也即王耀武的妻子、王鲁云的母亲。郑宜兰后来与王耀武离了婚,“离婚是母亲提出的,是为了让父亲能够在北京找一个人来侍候他。她心里最疼的还是她的孩子。离婚之后她就到了中美洲和她的儿子们在一起终生未嫁。1981111日因胃溃疡及胃出血去世,终年73岁。”

    1966年冬,在周恩来关心下,王耀武与北京82中教师吴伯伦结婚。1968年,王耀武因病逝世于北京人民医院高干病房,享年64岁。1980729日,中共中央统战部、全国政协为他与溥仪、廖耀湘等三人补开了追悼会,置骨灰于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。王鲁云对我们表示,她准备将来在八宝山申请一个单独的墓地,安放父亲的英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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